昆吾側身將石廷堅力氣卸至左邊,右手搭上他的手腕施力。
並非抵抗而是順從。
昆吾將自己的氣力與對方臂力相合,再將這股合而為一的龐大力量引導錯位。
接著昆吾抓住機會往石廷堅腳根一掃。
石廷堅登時絆倒,往昆吾左側跌去。
昆吾並未脫困,石廷堅仍緊拉著昆吾衣領不放。
石廷堅打算將昆吾一同抓到地面,即使失去先機,地板寢技依然能夠奏效。
昆吾一腳震地。
力由腳生。
兩人依然是跌姿,不同的是昆吾已重拾平衡。
昆吾利用全身下墜的力量往石廷堅身體揍去。
在極短的距離能夠連續發勁正是中國拳法的之所以傲視其他武術的優勢。
昆吾一連數發重拳轟出。
與方才不同,此次昆吾每一拳都充滿了內勁。
全擊在石廷堅身體其中一個點上,肝臟。
石廷堅腹腔右上部的肝臟被昆吾粉碎,口吐鮮血與胃液的混合物,他強忍痛苦伸手要絞殺昆吾。
但昆吾搶得先機,搶先一步鎖住石廷堅的肘關節,用全身的力量逆時針扭轉。
「咔」石廷堅右臂登時被扭斷。
接下來便是昆吾的沙包練習。
昆吾拳如雨下,石廷堅即使血星塵加持也不敵昆吾苦練十年的拳頭,登時失去意識。
八荒幫剩餘三人見格鬥好手石庭堅居然輸了,急忙跪地向昆吾求饒。
此時林玉樹也憑著昆吾的教誨完成戰鬥。
秉持「搶先」與「搶攻要害」兩大獲得勝利。
但勝利來得並不容易。
本有三人攻擊林玉樹,他先下手為強,重創第一人下盤。
另外兩人見林玉樹專攻敵人鼠蹊,便提防下體與他戰鬥。
林玉樹是用手挨了好幾記棒子才將第二名八荒幫混混擊倒。
第三名敵人利用棒球棍的優勢重揮林玉樹,不斷與林玉樹拉開距離。
林玉樹撿起了掉落在地的鐵棒也與敵人亂敲一通。
八荒幫混混很小心對付林玉樹,他可不想這輩子沒後代,舉起棍子往林玉樹揮出一棒。
林玉樹心一橫反手抓棍,踱步前踏,瞬間縮短敵我距離。
樁架與步法的轉換,便是使勁的奧秘所在。
中國武術中稱為「箭疾步」。
據傳有人能一步十尺,眨眼百尺。
起如箭,落如風,追風趕月不留影。
若以內力運轉身形,連踏數步,便是輕功。
八荒幫混混大吃一驚,要防禦已然來不及,他的動作還停留在揮棒。
林玉樹本就反手握住的鐵棍格擋下敵人的揮擊。
但林玉樹這步其實跨得過大,無縫出拳,反而是跌撞在敵人身上。
八荒幫混混被林玉樹衝撞力道擊飛,向後直飛十尺,撞碎了一箱空酒瓶。
林玉樹狐疑的看著狀況,抓著腦袋,不知所措。
他怎知這誤打誤撞的攻擊,恰巧符合了武術中位能轉動能的攻擊方式。
合理的方式是揉身進肘或以肩頭襲敵,如此才能不讓衝擊力道流失。
昆吾看見了林玉樹以一記漂亮的箭疾步擊倒敵人,十分佩服林玉樹在短時間已領悟了八極的用勁步伐,上前去大力拍著林玉樹的肩膀。
「幹的好。」
「好什麼,呼啊呼啊……」 林玉樹力竭喘氣,舉起防禦住棒子毆打的雙臂,無法克制顫抖。
「手臂回去擦跌打酒就沒事了。」昆吾仔細檢視林玉樹的傷勢。
「你的跌打酒當真是神丹妙藥。」林玉樹道。
「一瓶聽說要一百年才能做成。」昆吾道。
「那豈不是很珍貴。」林玉樹沒想到一百年的藥酒他天天擦在身上。
「藥是死的,人是活的,藥用在人身上,一點也不浪費。」昆吾道。
一名下跪的八荒幫混混見昆吾警戒放鬆,來到石廷堅身前,將一包血星塵倒入石庭堅嘴中。
石廷堅血星塵下肚,腎上腺素急衝腦門,意識稍微恢復,但斷手與內傷均非一時三刻能夠復原的。
「我們輸了,撤。」石廷堅向手下吩咐。
另外兩名手下跪爬向石廷堅,在他的身上翻找搜索,找出三包的血星塵,並將封口打開。
「你們在幹什麼?」石庭堅怒目大喝。
「堅哥你也不想我們被粉哥斷手斷腳吧。」八荒幫的混混開始將血星塵倒入石廷堅嘴中。
粉哥極為冷酷,對於失職,下場便是逐出八荒幫。
非八荒幫人,指上不配有8字印記,視情節輕重,切指,斷掌,割臂。
他們知道如今二當家與薔姐都不在,若是再丟失地盤,肯定會被切斷手掌逐出幫外。
石廷堅不肯吃下第三包血星塵,將嘴緊閉,紅色的粉末全灑在臉上。
「我這麼待你們這麼好,你們這樣對我。」石廷堅高聲痛罵著一干手下。
石廷堅之所以激動,是因為吃下複數血星塵,身體會產生劇變,而且變態強化後是不可逆的。
若是屬於複數血主之星塵,身體產生不可挽回的畸形,腦與神經幾乎會被破壞殆盡。
人類無法控制住血星塵的轉變。
在不能確定血主來源,吃下複數血星塵無疑是自尋滅亡。
八荒幫的手下盡是雜碎,只希望別讓砍手逐幫之刑落到自己身上,哪管那麼多。
「就請堅哥再罩我們一次。」八荒幫混混撬開石廷堅的嘴,將最後幾包的血星塵倒入他的口中。
一人按住石廷堅的口鼻,其他人慌張的封住他手腳的舉動。
石廷堅被迫吃下五包的血星塵,身體開始產生異變。
架住石廷堅左臂的混混猛覺手裡一滑,向後跌倒,手中多了濕漉漉的皮革。
眾人看去,原來是石廷堅手臂整張皮脫落。
石廷堅本來的手臂蛻去一層皮,只剩下肌肉包裹骨頭。
血管與肌肉線條清楚可見,像是氣球一般不斷充血擴大。
「碰」另一名混混本還在壓住石廷堅的腳,下一瞬間身體已被踢向後方置物櫃。
巨大的聲音也引起林玉樹與昆吾的注意,見到石廷堅的劇烈變化,知道他肯定嗑下眾多的血星塵。
眾混混見血星塵已發揮作用,登時抱頭鼠竄,讓石廷堅一人對付昆吾。
林玉樹從背包中拿出一把手槍交給昆吾,自己也拿出一柄槍與一顆手榴彈。
「丟過去。」林玉樹將滿是手榴彈的背包交給昆吾。
昆吾接過背包,毫不遲疑地朝石廷堅丟了過去。
林玉樹咬下手榴彈插銷,將手榴彈往背包一扔。
兩人相看一眼,頭也不回的往逃離酒吧後臺。
酒吧內人潮未散,還在為姬凌歌歡呼吶喊。
姬凌歌有著接近男性的造型短髮,無袖上衣,黑色熱褲,腳下的高跟包鞋足足有十公分高。
身形嬌小,歌聲卻火爆激昂。
群情激動,各個如癡如醉。
兩人闔上後臺木門,巨大的轟隆聲響徹整座霓裳酒吧。
吊燈晃動,灰塵落下。
歌聲停止,眾人回頭望著林玉樹與昆吾兩人。
「事態嚴重,可能要請大家先行解散。」林玉樹驅趕著眾人。
「我們可是付錢進來的……」眾人不滿的情緒高漲,紛紛叫罵著。
姬凌歌在臺上用麥克風回復:「至少告訴我們原因。」
昆吾拿起手槍,對空鳴槍:「快走,沒聽到嗎?」
一名醉漢正欲上前教訓昆吾,忽然後臺的門敞開,從裡面走出了一頭血淋淋的大怪物石廷堅。
石廷堅彎腰從後臺門走出,挺起身子震懾眾人。
他的四肢修長,活像隻竹節蟲,肚子因為爆炸而產生一個破洞,他的身材本就高大,如今抬頭便會撞到五尺高的酒吧天花板。
血星塵為了療癒石廷堅的斷骨,而特地加強了骨頭的生長。
儲藏室傳出陣陣濃煙,林玉樹扔擲的手榴彈點燃了儲藏櫃中所有高濃度酒精。
警鈴聲霎時大作,灑水器運作,從天花板開始降下雨來。
「殺殺殺……殺死你們這群敗類!」石廷堅憤怒長嘯,方圓百尺的人耳鳴不已。
雨水淋濕眾人,卻澆不息石廷堅滿腔悲恨之火。
石廷堅衝出,只要見到前方有人就無差別進行攻擊。
群眾驚慌逃竄,全部人向唯一的正門出口逃生。
因為正門的大小一次只夠進出一人,上百人你推我擠,疏散速度反而更慢,
許多人絆倒在地上,被無情踐踏。
石廷堅已失去意識,只留下戰敗昆吾的羞恥,與對手下們憎恨。
只想殺。
他看見了人性。
因為自私而背叛自己的手下與眼前的群眾一樣。
所有人類都醜陋卑鄙,為了自己的命不惜傷害他人。
一股強大恨意支撐著石廷堅,開始以殘破卻強大的軀體虐殺背叛自己的人類。
林玉樹知道事態急迫,必須在此使用魂棋,否則會有許多無辜傷亡,他將典韋的子魂棋拋給昆吾。
昆吾接過瞬間捏碎,不可識粒子散出,形成金屬迷霧,然而卻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兩人對視,同樣都是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
臺上的姬凌歌不願逃跑,頭髮即使被水沾濕,也持續地為奔騰推脫的人們獻上熱血的電子和弦。
石廷堅逐步接近擁擠的人群,大開殺戒,死亡人數以倍數成長,
昆吾見狀心急舉槍便往石廷堅的腦袋猛射。
林玉樹拿出另一枚典韋的子魂棋,將棋牢牢握在掌心中,合攏碾碎。
「古之惡來」
不可識粒子瞬間襲捲林玉樹整支手臂,昆吾捏碎的魂棋也纏繞在他身上,逐漸形成一套金屬鎧甲。
「典大俠,發生何事。」林玉樹問道。
然而回答林玉樹的是那楊佳絳蠻橫的聲音。
「你向天借膽,居然用了魂棋,而且還一次兩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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