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泡一個缸後,要有他人配合打通各個經脈,若給我泡,也只是普通的營養補給罷了。」昆吾道。
「你應該是武術世家吧,沒人可以找?」林玉樹道。
「我家道中落負債累累,遭人追債潑漆時他們一個也不在,一群忘恩負義之人,求助他們有何用。」
昆吾字字斬釘截鐵,早已與冷血的親人恩斷義絕。
「所以你便要助我……那個成長功力?」林玉樹道。
「你幫我找出蕭曉漣之死幕後真相,我助你打通經脈。」昆吾道。
「怎麼覺得我好像佔了你不少便宜。」林玉樹道。
「未來裡惡戰只會更多,不會更少,你沒有武功,會讓你生命產生很多危險。」昆吾道。
「我……」林玉樹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昆吾的提案的確很吸引人。
「你跟著我深入龍潭虎穴,九死難一生,可你卻義無反顧,我昆吾願意讓你成為武功高手。」
「我只是身為車禍目擊者想幫你這親屬一個忙而已。」林玉樹道。
「我昆吾此生從不欠人,這九缸藥酒便是你幫我的謝禮。」
「這禮也太大了。」林玉樹搖手拒絕。
「藥是死的,人是活的,藥若能讓你不死,這藥也是值得了。」
昆吾毫不憐惜珍貴的藥酒用在林玉樹身上。
「好吧,你若是反悔可怨不得我。」林玉樹只好領過昆吾一番\好意。
「我心意已決,我只怕你後悔。」昆吾道。
「誰不想變強。」林玉樹反問道。
「我不想。」昆吾神色痛苦。
製造人族最強的武者是他們蕭氏一族的使命,
而蕭氏末裔「昆吾」偏偏不安於這命運。
無父無母亦無姓。
昆吾不奉天,不認命,他只信自己。
「我現在開始打通你的經脈,你站起來。」
「輸入內力不都是盤坐,然後伸掌之類的嗎?」林玉樹平伸掌。
「我不會那個方法。」昆吾搖頭。
「那要怎麼輸入內力?」林玉樹道。
「發掌。」昆吾軟綿綿發出一掌。
「講詳細一點。」林玉樹甚是詫異,覺得兩種出掌的方法並無多大差別。
「我會開始對你周身631穴道出掌攻擊。」昆吾道。
「為何突然要打架?」林玉樹道。
「你說的將手貼在大穴上輸入內力的方法,這與我們武家所謂的氣功很像,但是直接以吐納打坐練內力,這是很玄的練功方法不是每個人都能練成的。」
「一般人怎麼練?」林玉樹道。
「由外而內,打出一個完整的套路,便是全身運轉的一周天。」昆吾道。
「像八卦六十四手,太極十三式一樣嗎?」林玉樹道。
「沒錯,依照各種武學的出拳方式與勁道,各派藏諸於身體內的奇經八脈各有所強化。」昆吾道。
「如南方拳種就極注重三戰,使其馬步四平八穩,其勁嚴謹。」林玉樹道。
「三戰?」林玉樹聽到個不熟悉的專有名詞。
「一種武學套路,詠春、洪拳、白鶴、空手道都有三戰架式。俗稱不丁不八三戰馬。一步踏出,挺拔遞招,以呼吸促使丹田發勁。」
林玉樹拉起馬步,挺胸原地揮拳:「像這樣?」
「各家外型類似,但內在又是不一樣的,白鶴就口訣就主張“吞吐浮沉”。但皆因為三戰馬特性導致他派要絆倒南拳傳人是極其困難的。」
「你說勁,卻不說內力?」林玉樹察覺昆吾的話中疑點。
「勁的內化,就是內力。」昆吾道。
「你會嗎?」林玉樹道。
昆吾將手掌搭在林玉樹胸膛上,平貼不施力。
突然間大喝一聲,林玉樹腦中震盪。
同一剎那,昆吾的手掌生出一股力道將林玉樹彈飛。
林玉樹倒退好幾步才穩住身子。
爆炸勁轉為沉墜,變纏絲。
由吋勁化為暗勁,成內勁。
一呼一吐由丹田而發的內勁,就是內力。
「太酷了,我也能使用那個內力嗎?」林玉樹興奮高呼。
「武人服用藥酒絕對能超越我,只可惜……」
「可惜酒中少了龍與鳳嗎?」林玉樹接話。
昆吾糾正:「可惜你是半路出家。」
「誰叫我晚認識了你十年。」林玉樹莫可奈何,他也想成為飛天走壁的俠客。
「但是你的人格比一些有武功的垃圾好多了。」昆吾有感而發。
「我的人格真沒你想像中那麼好。」林玉樹面對昆吾的真誠恭維,恨不得找洞鑽下去,羞於見人。
「你準備好了嗎?」昆吾道。
「你要用內力出掌打通我的經脈吧。」林玉樹道。
「打鬥能增加心跳,血糖,腎上腺素,活化細胞與腦袋,此狀態很適合由外而內的疏通經脈。」昆吾道。
「來吧。」林玉樹拉開步伐,身子微沉。
「我同時教你八極小架式,你嘗試與我拆招,摹擬我發勁的方式,則有助於運轉內力。」
昆吾交代完林玉樹口訣,便在他身體各部位直接畫上穴道位置,避免自己出錯。
昆吾開始與林玉樹療傷,或者說纏鬥。
林玉樹根本無法與昆吾拆招,只能勉強各檔攻擊的去勢。
但昆吾身形輕靈,步法微錯,招式陡變,掌風又已襲入林玉樹體內。
昆吾不斷以綿掌朝林玉樹周身大穴進攻。
林玉樹經脈依序被打通。
太陰、厥陰、少陰、陽明、少陽、太陽。
手三陰三陽,足三陰三陽,是為十二經絡。
任脈、督脈、衝脈、帶脈、陰維脈、陽維脈、陰蹻脈、陽蹻脈,是為奇經八脈。
林玉樹雖然被輸入內力,但昆吾的方法其實極為粗糙,真氣在林玉樹胡衝亂撞。
此舉打通了林玉樹經脈,卻也傷了內在經絡。
昆吾實在是憑著醫經理論與個人經驗在幫林玉樹打通經脈。
此刻林玉樹體內真氣盈滿外洩,散於經絡間,卻不懂得收束於丹田。
林玉樹登時吐出一口鮮血。
「你這蒙古大夫,該給雷劈。」
林玉樹用手背拭去鮮血,全身骨頭內彷彿有許多螞蟻在爬行,忍不住罵起了昆吾。
遠邊的雷聲又再度響起。
這次不斷的朝林玉樹所在的位置逼近。
高樓大廈的避雷針,一個又一個吸收電力傳導地下。
雷電有如擁有生命一般在一棟棟大樓轉移。
林玉樹感覺到雷聲與雷光的間距越來越小,身體雖不適,也忍不住感嘆起大自然的異象。
昆吾不理會近逼的雷電,走向林玉樹。
「你要出拳,從丹田出力,這樣就能應用我輸給你的真氣,在把這股氣儲藏在丹田。」昆吾交代道。
「我下次……」林玉樹全身乏力,連喉嚨發聲力道也無。
昆吾背起林玉樹,準備將他浸泡第二缸藥酒。
突然兩人眼前白光大盛,像是有人開了數千瓦的燈泡。
隨後而來的震耳欲聾的轟隆雷聲。
地板為之顫抖,昆吾差點摔了一跤。
光漸消,人影現。
短髮少女蹲在欄杆之上,手中挑著一柄長槍。
少女腳著軍靴,身上卻只穿著輕薄的睡衣,姣好胴體隱隱若現,令人遐想。
林玉樹定眼一看,竟是楊佳絳。
楊佳絳從欄杆一躍而下。
腳底迸出閃光,雷聲咬地,地表震動。
楊佳絳槍尖劃地,火花閃爍,陡轉挺出。
「把林玉樹放開,他是我的所有物。」楊佳絳充滿怒意的槍尖抵住昆吾。
昆昆吾看向林玉樹,希望他能解釋這雷一般的少女究竟是何方神聖。
林玉樹則是眼睛疑惑地望著衣著清涼的楊佳絳。
我啥時變成你所有物,這是什麼時候決定的事,怎麼沒人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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